山有木兮木有枝。

'Cause your soul is on fire
A shot in the dark

【楼诚】夜深千帐灯(上)(ABO,高污)

本篇可以单独看,也可以看作是《芳华绝代》的番外,时间点在《芳华绝代》故事发生后不久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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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华绝代(上) ,芳华绝代(下)

故事梗概

明楼接到上级命令,让他通知阿诚去执行一项极其危险又极其重要的刺杀任务。明楼知道此行必定凶多吉少,不忍心让爱人去送死,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决定瞒着阿诚,自己偷偷顶替他去执行任务,临行前一晚各种啪啪啪~ 后来阿诚发现了端倪,悄悄跟踪已经开始执行任务的明楼,终于了解到事情的真相,在明楼命悬一线之际冒死出现。最后二人合力完成了惊心动魄的任务,阿诚宝宝也成功地把明楼从爆炸的纺织厂里救出来~

 

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

 

三月上海的傍晚,四下里笼罩着微微的暗蓝。聚福茶楼二楼临窗坐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一个身着深黑风衣,一个穿青布长衫,似是各怀心事,不声不响地低头注视着桌面。

半晌,青衫男子抬起脸,微笑着打破寂静:“我听说,你把阿诚标记了。”

明楼垂着眼一言不发,紧紧抿着薄唇,许久方缓缓道:“他的身体情况非常特殊,压抑二十五年的Omega体质突然觉醒,每次发情期都来得猛烈,抑制剂已经很难控制。如果不把他的发情对象稳定下来,只怕会给工作带来更多变数和危险。”

“哦?这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。”青衫男子勾起一边唇角,“如果仅仅是出于工作的考虑,何至于这么难说出口?”

明楼脸色铁青,一字一顿:“你既然知道我爱他,那么你也应该清楚,我绝不会答应你刚才的要求。”

“毒蛇,作为你的上级,我有必要提醒你,”青衫男子微微扬眉,“这不是我的要求,这是组织的命令。”

明楼咬着牙默然不语,目光慢慢飘向窗外。天空云痕重重,仿佛沉得要坠下来般充满了人间的痛楚。在那痛楚的深处,阴风湿润似永远拧不干的泪,呼啸着扑面而来如有万般伤诉。
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绝望,这绝望使他恐慌。

“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去送死。他是个好孩子,可你不该爱上他的。”青衫男子站起身,同情地拍拍明楼右肩,“记得通知他明天执行任务。再见。”

 

明楼漫无目的地走在初春料峭的风雾里,方才的对话一次次在脑海深处回闪。

“日本陆军大将、对华特别委员会总部机关长坂本隆一,明天下午会来上海特高课视察。三点四十五分,他的座驾将会经过锦州路。”青衫男子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淡淡的叉,“锦州路通济路口有一家牙医诊所,阿诚就埋伏在诊所的二楼,射击坂本隆一的座驾。”

明楼皱着眉摇头:“锦州路通济路口视野开阔,在那里埋伏狙击手太容易被发现。周围建筑角度太偏,隔着轿车射击也很难对人造成致命伤害。按照这个方案,击毙坂本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
“不是不大,是绝无可能。我们的计划就是要让刺杀失败,要让坂本发现阿诚。”看见明楼因惊讶而瞪大眼睛,青衫男子抬手止住对方话头,“射击不中之后,阿诚从诊所后窗跳下来,沿着小弄堂往西跑,一直跑进新化路上的废弃纺织厂。坂本必然认为,刺客跑进纺织厂是为了找到接应他的上级。依照坂本自负的性格,一定会当场跟入纺织厂,试图把刺客与其上级一网打尽。这时阿诚在纺织厂里引爆炸药,完成真正的刺杀。”

明楼双手攥紧成拳,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波澜:“然后呢?完成刺杀之后,阿诚怎么办?”

“还能怎么办?撤离啊。”青衫男子耸耸肩,露出无辜的神情。

“撤离?”明楼冷笑一声,“坂本隆一是怎样一只老狐狸,你我都再清楚不过。他进入纺织厂的时候必然会带上一群精锐宪兵,而阿诚只有孤身一人。要毫发无损地把坂本引入纺织厂深处,谈何容易?如果阿诚受了伤,必然行动不便,即使计划成功,只怕也不可能在炸药引爆之前及时逃出纺织厂。要是计划不成功,那么坂本已经记住了刺客的样貌,阿诚也是死路一条。你倒是说说,他该怎么撤离?”

“刺杀坂本隆一的机会非常难得,执行这项任务是一个战士的荣耀。”青衫男子微微一笑,“你该为他感到自豪。”

“放屁!”明楼额头上青筋暴起,低声暴喝,片刻后却又颓然倒在椅子里。

 

他知道阿诚不怕死。既然选择了在悬崖边上行走,必然知道一脚踏空便会跌进万丈深渊。

他唯独不能接受的是——把这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推下悬崖的,竟然必须是他自己。

阿诚的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呢,当他听见自己敬佩的大哥、自己信任的上级、自己深爱的Alpha,如今要命令他去送死?

明楼不敢去想,却又不得不在脑海里一遍遍描摹着那如画的眉眼,想象着那清澈眸子里将会出现的神情。

或许他会委屈会悲伤会紧紧抱着明楼痛哭,圆圆的大眼睛里会涌出一串串泪水,单薄的瘦削肩头会在抽泣里剧烈颤抖。

或许他会不甘会愤怒会对着明楼绝望地大吼,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小鹿在濒死之际痛苦地哀鸣,折断的后腿一下下在桎梏里徒劳地踢动。

或许他会自豪。

颅腔里刀劈斧砍一般疼痛,明楼单手捂住额头,心脏仿佛剧烈痉挛着蜷缩起来。

那个骄傲的、倔强的、勇敢的、满腔热血的孩子,将自己的胸膛送到敌人的刺刀前的时候,脸上也必定带着鲜花一样美丽的微笑。

这微笑越美丽,明楼越觉得万箭穿心。

 

明楼低着头匆匆走进明公馆,草草脱下大衣,胡乱往衣帽架上一搁。

阿诚听见声音,连忙从楼上跑下来帮明楼把大衣挂好。注视着青年优美的锁骨在雪白浴袍里若隐若现,柔软的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,明楼心里蓦然涌起一阵温柔。

什么时候告诉他呢?过会儿吧?

不行,不能再拖了。

反正一样是要说的,晚些告诉他也没关系。

再拖下去又有什么用?长痛不如短痛。

阿诚又蹦蹦跳跳地跑到书桌旁边,似乎心情很好,浑然不知身边的人此刻心中正海啸般挣扎着翻涌着。

明楼咬咬牙横下心来,清清嗓子开口:“阿诚……”

青年也在同时开口,声音里带着轻快的笑意:“梁处长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他抓起桌上的文件袋,用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的姿势扔向明楼,谁知沾水的拖鞋在地板上突然打滑,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,文件袋歪歪斜斜地飞出去砸在墙角。

纵然明楼心中烦闷,也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,快步走上前把阿诚抱起来。青年尴尬地挠挠头发,瘦削的脸颊涨得通红,狼狈的模样可爱极了,看得明楼心中一荡,伸手一把扯开怀里的人身上浴袍。青年霎时间全身光*裸,本能地蜷缩起双腿,突然想起来问:“你刚才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?”

明楼捏着Omega脚踝的双手紧了紧,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,低声回答:“没事。”

“真没事?”阿诚警觉地皱起眉头,撑着地板坐起身来。

“废话真多,”明楼不满地低喝,把阿诚拦腰抱起来狠狠往床上一扔,“看来是欠管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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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已深。年轻的Omega经过刚才一番凶狠的折腾,累得全身瘫软倒头就睡。

但明楼睡不着。

他欠身坐起来,左手轻轻拧开台灯开关,右手捂住灯罩,让光线从指缝里漏出来,生怕弄醒身边的人。

借着微弱的暖黄光线,他俯下身去看熟睡的阿诚。青年如画的眉眼高贵优雅,嘴角还隐隐带着一丝笑意,像是在回味方才血骨交缠的幸福。

他要是死了,阿诚怎么办?

明楼不敢想。或许也无需想——生活本来就充满了苦难和伤痛,但活着的人总是要坚强地好好活下去的。

明楼伸出手去抚摸那张宁静的脸,却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下。他的阿诚像一个美丽精致的瓷器,他怕弄坏了他。
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揉揉惺忪的睡眼,慢慢醒过来,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

“不舍得睡。”明楼微笑,在青年的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,“想多看看你。”

“你今天怎么跟小姑娘似的。”青年扑哧一笑。

“你说谁小姑娘呢?”明楼低喝,语音里带着威胁,右手往Omega身下重重一戳,“忘了这个了?”

“不敢不敢,大哥你放了我吧,”青年笑着讨饶,“不然我明天可就真下不了床了。”

明楼哼了一声:“算你识相。”

“大哥,”青年翻了个身,把脸贴在明楼腰间蹭蹭,“明天我想吃荣昌路上那家排骨年糕,我们下了班之后一起去买吧?”

明楼伸手关了灯,青年看不见他眼里的苦涩。

“好,下班后一起去。”

 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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